史诗般的歌声
日期:2023-09-11 浏览次数:
教师节听到这样穿透世俗的童声合唱,本应平常,但我却在歌声里泪下……。
时光回到上世纪末这个时节,我作为西藏札囊县常务副县长下乡走访基层小学,乘坐木船横渡雅鲁藏布江到阿扎乡调研,首访的就是一所小学。所谓”学校”一间约20cm石头垒墙,泥土筑顶,上下四壁皆泥土的教室,除了门以外,正中有块粉在墙上的”黑板”一年轻女老师腼腆地站在黑块前用粉笔书写和领读着文字,朝南墙上有两个不足一平方米的无任何遮挡的窗,向屋内投射两束自然之光。
十几个蓬头垢面只见眼晴溜溜地转的小学生在坑洼不平的泥巴地面上席地而盘坐,交叉式盘腿上架一块用墨斗抹黑的小木板,身旁有少许尘地堆积,左手持木板代纸,右手持树枝当笔,趁空撤一把浅色尘埃粉末在黑色的木板上,倾间变白,于是挥枝在板上划过,白中见黑的文字就显现出来了,数学演算题练习开始了....1十3=4,完毕擦去字迹,接着又洒上一层尖埃粉末,再又继续。
时当正午,孩子们开始了午餐。各自从衣襟中掏出一羊皮小袋,熟悉地挤出从家带来已经掺与苏油茶或热水揉搓后,干湿合适的糌粑来(类似小麦的青裸磨成粉状食物)置入小木碗中,再次手揉成团,然后以手代勺大口而食。吃完后,用舌头㖭干净木碗,收好,以备下次再用。
我们的到来,尤其是带着录相机拍摄,除让老师措手不及外,孩子们亦是感到了惊慌,好在乡村干部用藏语说明我是”县长”来看望学生的,才让师生们安静下来,童心本质让学生好奇心起,不断冲录像机扮着”鬼”脸。
感到惊讶和意外的并不仅仅是师生们,更是我们这些来自江南水乡的援藏干部。尽管心中有数,估计教学条件好不到哪里去,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差到这个程度!于是我赶紧把从县里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的一些小食品分发给孩子们,并把口袋中的几百块钱交给老师为孩子买点东西,但老师不敢收,最后只好交村长代收了。
我和随行人的心情开始有些沉重,一直看了许多地方,才知这些情况并非个案。下乡一圈,带着高原不适和沉重的心情,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县政府,虽然很困,但当夜无眠。
尔后,虽然我和援藏战友们竭尽全力,为西藏的教育奔走呼号,有了一定的成效,甚至是用微少的工资去扶贫济困,结对扶贫助学,有较大改变,但是并没有根本上解决。
这件事,这个情境不但录音机有纪录,更是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中,二十多年过去,一直未敢忘怀。今见此来自藏区的视频,画面中的所闻,所见,愰如隔世,让我喜极而泣。
谨以此文,致敬教师节,致敬西藏我的曾经家园,永远的笫二故乡!